马王堆汉墓新发现:绮地“乘云绣”实为坐垫 T形帛画发现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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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长沙5月16日电 题:马王堆汉墓新发现:绮地“乘云绣”实为坐垫 T形帛画发现改痕
新华社记者张玉洁、薛宇舸、戴斌
湖南博物院16日举行发布会,公布多项马王堆汉墓研究成果:此前被认为是“枕巾”的绮地“乘云绣”实为坐垫,这是目前考古发现最早的丝制坐垫;同时,首次发现馆藏国宝文物T形帛画上有多处改绘痕迹等。
1972年至1974年发掘的长沙马王堆汉墓是西汉长沙国丞相、轪侯利苍一家三口的墓葬,共出土保存完好的女尸、丝织品、帛书、帛画、漆器等数以万件的精美文物,是20世纪中国最重大的考古发现之一。
5月16日,湖南博物院马王堆汉墓及藏品研究展示中心主任喻燕姣在湖南博物院发布马王堆最新研究成果。新华社记者 薛宇舸 摄
其中,绮地“乘云绣”坐垫长100厘米、宽74厘米,出土于马王堆一号墓,墓主是长沙国丞相利苍之妻辛追。和绮地“乘云绣”坐垫一起出土、且形制相似的还有绢地“乘云绣”枕巾。此两物均出土于辛追墓北边厢。
湖南博物院马王堆汉墓及藏品研究展示中心主任、研究馆员喻燕姣介绍,辛追墓中出土的随葬品部分有遣册或木牌登记名录,绢地“乘云绣”出土时覆盖在药枕上,为双层的绢地“乘云绣”面,周缘镶以几何纹绒圈锦和淡黄色绢,里层为素绢。有遣册记之为“乘云绣枕巾”。而绮地“乘云绣”被发现时压在一件夹袍的下方。
这是5月16日在湖南博物院拍摄的绮地“乘云绣”茵席。新华社记者 薛宇舸 摄
“当时,由于专家们一直没有找到绮地‘乘云绣’对应的遣册,且两物外观和纹样形似。所以尽管绢地‘乘云绣’绣工精致,而绮地‘乘云绣’绣工较粗糙,两者材质不同,大家也都认为绮地‘乘云绣’应该同样是枕巾。”喻燕姣说。
但为何有两件“枕巾”?这一疑问一直萦绕在喻燕姣心中。通过深入研究北边厢出土陈设情形的老照片,喻燕姣想到:一直被误认为是“枕巾”的绮地“乘云绣”会不会是“坐垫”?
喻燕姣赶紧翻阅遣册,果然发现了一个此前没有对应实物,名为“白綃乘雲繡郭中絪度一,赤掾”的遣册。“茵即褥子,同‘絪’‘裀’,茵和褥是同义词,因此并称‘茵褥’,遣册上记录的白绡也能和绮地‘乘云绣’的原外观对应上。”喻燕姣说,专家此前整理遣册的过程中也发现多处“错别字”。“茵席就是坐垫,所以我们认为,这一遣册记录的‘茵度’很可能是笔误将‘席’写成了‘度’。”
这一发现纠正了最早专家们的发掘报告。喻燕姣说,当时的发掘报告编号将覆盖漆几的“几巾”和夹袍下的“枕巾”编反了,此次发现绮地“乘云绣”实为“茵席”,又进一步完善了发掘报告。
这是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T形帛画有改绘痕迹的部分示意图(资料照片)。新华社发(湖南博物院供图)
出土于马王堆一号墓,布景壮丽、想象奇特的T形帛画被誉为湖南博物院“镇馆之宝”之一。T形帛画从上至下分为天上、人间和地下三部分。天上部分是“T形”上端最开阔的地方,顶端正中间坐着人身蛇尾的烛龙,其左侧挂有一轮弯月,月上绘有蟾蜍、玉兔,月下有一位托月女神。
在当日的发布会上,湖南博物院专家介绍,通过多模态图像信息采集手段(包括多光谱—高光谱成像、大幅面X射线荧光成像)首次发现T形帛画上有多处绘改痕迹——天上部分守门神手中的玉圭只留下底稿痕迹、门吏边的豹子有移动痕迹,以及人间部分玉璧下层对墓主人进行祭祀的人员有所增加等。
喻燕姣说,T形帛画用毛笔绘制,先勾勒线条再进行绘画着色等,改绘有可能是作画者在绘画时的常规操作,但原本绘有底稿的玉圭没有利用,则有可能是T形帛画准备时间较早,到辛追夫人去世时,礼仪已经发生改变所导致。
“在T形帛画上绘制的门吏是守卫天门,同时承担迎接辛追夫人灵魂升天的职能,其手中执玉圭是一种非常高的觐见礼仪,多用于春秋战国时期,也许到汉代这一礼仪发生了改变,觐见时已不需要手执玉圭。”喻燕姣说。
此外,专家还通过多模态图像信息采集手段发现了出土于马王堆三号墓的《车马仪仗图》右下方14列威武的骑兵方阵处有4位形制较大的人物形象均为后期改绘而成。
马王堆三号墓墓主人是“辛追夫人”儿子利豨。《车马仪仗图》整个画面均以墓主人为中心,所表现的可能是墓主人生前举行盛大检阅仪式的车马仪仗。这种纯写实的现实主义表现手法,为中国早期绘画艺术所罕见,尤显珍贵。
“我们通过高光谱成像发现原本此处也都是马车,不知为何突然增加了4个人,且人物形象相对较大。至于为何改绘以及人物的身份目前学术界还存在争议。”喻燕姣说。
2022年,湖南博物院完成对马王堆汉墓出土文物的系统性清库,将仓库内未入账的所有文物有序编号,共清理出藏品21000余件。其中,纺织品库19000余件,漆木器库1700余件。在当时清库过程中,也陆续有新发现,如:在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菱纹绮里有织入“安乐如意 长寿无极”的吉祥语句;在“长寿绣”中发现了凤鸟纹等。
专家指出,研发和运用人工智能工具与多模态图像信息采集手段对马王堆帛书、帛画中的印文识别、残片缀合、污染物识别、墨水和颜料成分识别等进行深入研究,能够进一步解决马王堆帛书的文本和图像复原问题,助力马王堆帛书的保护、整理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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